她走了，走出了他的世界。悲傷，孤獨，絕望隨即而來，這些感覺只是他一個人的感覺，因為只有他的世界失去了她。地球還在旋轉，陽光還是明媚，生活還得繼續，人還是要吃飯，一切的一切都還是老樣子，該忙碌的人在忙碌，該清閑的人在清閑。他站在臺上，刺眼的燈光下泛白著無數臉孔。那是他們在等待，此刻他們在等待他能給他們驚喜、歡笑。他應該給他們驚喜、歡笑，因為他是小丑。他們應該知道，他的一切舉動都是表演，都是滑稽的表演，滑稽就是讓人歡笑。他們是觀眾，當然是要歡笑。他和他們誰也不知道誰。他看到的是黑壓壓的頭，燈光下無數慘白的臉，或許每一張臉都不一樣，或許都一樣。而他們看到的是一張永遠笑著的臉，一張悲傷面孔上戴著面具的小丑笑臉。紅鼻子，大嘴巴，白臉蛋，三角眼……他看著他們，他們看著他。很靜很靜地看著。他抬起手隔著面具抹抹眼淚。只摸到了冰涼的面具，他悲痛的哀鳴，他頓足捶胸，他傷心欲絕，他號啕大哭，他瘋狂著，他不著邊際做著亂七八糟的動作……他們哄然大笑，他們興奮了，快樂了，欣賞著，評論著……他們只看得到一張面具，他只是戴著一張面具。他演繹著面具的喜悅迷失了真實的自己。他們看到了小丑的悲傷不知那些真實。他是他，他們是他們。只是淚水浸透著面具，更柔軟，更適合了他。